善良的樵夫与山神:一碗热粥换来的千年报恩
在闽北连绵的群山中,有个叫青竹坳的小村落。村里有位姓林的樵夫,五十出头,左腿因年轻时摔下山崖有些跛,村民们都唤他林瘸子。这年腊月二十三,大雪封山,林瘸子却执意上山砍柴。
‘爹,等雪停了再去吧!’儿子栓柱拽着扁担不肯松手。林瘸子搓着冻裂的手掌笑道:‘王财主家等着柴火办年酒,三担柴能换半扇猪肉哩。’
山道上积雪没膝,林瘸子走到老松坡时,忽闻阵阵呻吟。拨开雪堆一看,竟是个衣衫褴褛的老者蜷缩在树洞里,须发结满冰碴。‘老哥撑住!’林瘸子当即脱下棉袄裹住老人,背起就往家走。
灶房飘起炊烟时,老人睁开了眼。‘您先喝碗红薯粥。’林瘸子媳妇舀了稠稠的米油。老人捧着粗瓷碗的手突然抖得厉害,两颗泪砸进粥里:‘整整六百年,终于等到这碗热粥了。’
原来老人是镇守此地的山神,六百年前遭天雷劫时,被个放牛娃用蓑衣遮掩才保住元神。天庭立下规矩:须得转世后的恩人主动施舍热食,才能重获神位。
三日后风雪初霁,老人执意要上山。临别时他将柴刀往石阶上一磕,刀身竟泛起青光:‘往后砍柴时念声老松坡,柴捆自会轻三分。’
开春后怪事连连。林瘸子砍的柴总多出几捆,林子里突然冒出成片的灵芝。最奇的是七月半那晚,暴雨冲垮了后山,唯独他家的土屋被圈在金光里,连灶台都没打湿。
如今青竹坳的村口立着座小庙,香案上供着把生锈的柴刀。据说每逢大雪封山时,庙里会传出砍柴声,第二天台阶上总堆着干柴。村里孩子都知道,那准是山神爷爷又在报恩了。
(故事取材于福建南平民间传说,当地至今保留‘还恩柴’习俗,每年腊月二十三村民会上山送柴禾)